这一篇是 2016 年大四毕业旅行去吴哥窟后写的游记,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一个人在国外旅行。
前面的话 #
最早知道吴哥窟是因为网上看到一些吴哥寺的日出照片,壮观而唯美,令我心生向往。大学毕业时,与同学相约去泰国毕业旅行,正巧曼谷距离暹粒(吴哥窟所在城市)非常近, 于是决定独自前往吴哥窟,探访这座失落的文明。
个人认为五月底至六月初是去暹粒旅行的绝佳时机,此时旱季刚刚结束,雨季初至,虽然天气依旧炎热,但却能欣赏到难得的蓝天白云,景色美得令人心醉。
如果你想深入体验吴哥文明的震撼,一定要提前做好功课。这里向大家推荐几份非常不错的资料:
蒋勋的《吴哥之美》,视频虽然较长,约有十几个小时,但讲解深入细致;他的同名书籍《吴哥之美》同样精彩。 另外一本《柬埔寨-五月盛放》是一部融合了旅行见闻和印度教知识的游记,也值得一读。 此外,当地人经常推荐的旅行指南《走遍全球:柬埔寨和吴哥窟》包含详细的寺庙地图,而英文书籍《Ancient Angkor》则讲述了许多浮雕背后的故事。 后者在当地可以买到盗版书籍,价格实惠,约 4-5 美元一本。此外,中国古籍《真腊风土记》中也记载了古代吴哥城,这本书更是促使吴哥文明重新被世人发现的重要史料。
许多电影也取景于吴哥窟,比如《花样年华》便是第一部在吴哥拍摄的电影,电影结尾梁朝伟在吴哥寺将秘密埋进树洞。《古墓丽影》是安吉丽娜·朱莉的成名之作,以吴哥遗迹的荒芜景象为背景展开故事。此外,《虎兄虎弟》也在废墟崩密列取景拍摄。
从曼谷前往暹粒,有大巴和飞机两种选择。大巴需要在泰柬边境换车,语言不通会带来一些不便,因此我选择了亚航,从曼谷飞往暹粒仅需 1 小时, 来回机票共 780 人民币,差不多填写完入境卡便该准备下飞机了。很多朋友担心两次进入泰国需要特殊手续,其实并不需要,回到泰国时再次办理落地签即可,非常简单便捷。
一下飞机就被蓝天白云所吸引,吴哥机场很小,所以都是要靠走路的。跟着大部队走就好,然后申请 visa on arrival,落地签真的超级方便,而且还很快, 把入境卡,签证申请表和 30 刀递给工作人员就好。大概等 5 分钟就拿到了 visa,然后就是过海关,这里的海关看到 人会要小费的,“1 块钱”中文说得很溜,不给也没问题,但是他会为难你说你这样没填,那样又不对,你自己填好就👌。
订的酒店是 Motherhome Inn,这家酒店在蚂蜂窝上我已经收藏了很久很久了!价格便宜,而且服务真的超级棒,每次回到住宿,都会有工作人员递上清香的湿巾。 并且房间还挺大的,离繁华的市区也就 10 分钟左右步行路程。免费接机,如果在这里安排三天行程还包含免费送机。
在店里面包了两天的 tuk tuk 车,司机就是来接我的小哥,英语说得好溜,问他学了多久,他说才两年,不得不佩服啊,其实我觉得真的为了赚钱生计学语言会很快, 国内学了 10 几年英语感觉还没他们学几年说得好。小哥超级好,由于我一个人出行,还帮我照了好多照片哈哈。
虽然这边太阳大,很热,但是 tuk tuk 车真的很凉快。吴哥窟的景点被分为小圈,大圈和外圈。小圈和大圈 tuk tuk 完全足够了。 至于外圈真的需要包车,但是包车要 65 刀,一个人实在太贵了。但是运气好的是逛第一天的时候吃饭碰到了两位姐姐,本来是因为手机没电了找她们借下充电宝, 听她们说第二天要去外圈,免费蹭了她们的车!! 帮她们拍照就行 📷
如果不太懂历史的话,去吴哥窟三天会感到视觉疲劳,但是我觉得我自己的路线还挺不错的,循序渐进, 第一天大圈,这一天的寺庙都不是很完整;第二天外圈,主要是感受女王宫的精美以及崩密列的原始; 第三天小圈吴哥寺和巴戎寺,最精华的景点。这样越到后面的越精华,不会第一天看了巅峰,后面就觉得大同小异了 。同时建议大家到吴哥的那天如果有时间可以先去吴哥国家博物馆转转,了解下历史,以及欣赏下吴哥的雕像。
这边的货币主要是美元,所以一定要在国内换好美元再来,一人 5 天大概 250 刀是够的,这边 ATM 取现会收 5 刀的手续费。本地货币是瑞尔,
但是只是在补钱不到 1 刀的时候才会用。1 刀等于 4000 瑞尔。吃饭一顿 7-8 刀已经可以吃到很好了。
市区里面很多卖电话卡的,可以考虑 smart 的电话卡,5 刀 1.5G。
这边的时间比北京时间慢一个钟。
历史资料 #
虽然网上有大量介绍吴哥窟背景的资料,但我还是希望结合自己查阅的资料和在博物馆了解到的信息做一次总结。 所有关于柬埔寨的历史纪录都是记载在中国的典籍里面。 东南亚半岛最古老的两个受印度教影响的文明分别是扶南(Nokor Phnom,现柬埔寨区域附近)和林邑(Champa,现越南区域)。 扶南国的人民称为 Khmer,古译为吉蔑,现译为高棉;而林邑的人民称为占婆族(Champa)。扶南被认为是柬埔寨最早的历史,“扶南”这个名字来自高棉语“bnam”,意为山。
关于扶南国的建立,在《晋书》《宋书》《南齐书》《梁书》中都有记载。其中以《梁书》记载最为详细:
扶南国俗本裸体,文身被发,不制衣裳。以女人为王,号曰柳叶。年少壮健,有似男子。其南有徼国,有事鬼神者字混填,梦神赐之弓,乘贾人舶入海。 混填晨起即诣庙,于神树下得弓,便依梦乘船入海,遂入扶南外邑。柳叶人众见舶至,欲取之,混填即张弓射其舶,穿度一面,矢及侍者,柳叶大惧, 举众降混填。混填乃教柳叶穿布贯头,形不复露,遂治其国,纳柳叶为妻,生子分王七邑。
混填死后,混盘况继位,盘况是厉害的猎人,驯服野象,扶南国的威望和影响增强,都城名为毗耶陀补罗城,“猎人国王之城”。 混盘况死后立中子盘盘,但很快盘盘很快死去,大将范蔓为王。范蔓以军事力量掌握政权,并以武力对外扩张,将国土扩展到今柬埔寨,越南南部,以及马来半岛。 最重要的是占领了顿逊,顿逊是当时中国与印度,安息的交通要道,一个东西海上贸易的繁华市场,并且有很多印度教婆罗门。 而在扶南王范旃的统治期间,便以外交为主,他派使者前往 印度,这是扶南与印度第一次直接交流。 他还派使者来吴国,贡献琉璃和扶南乐。受孙权的委托,朱应和康泰出行东南亚,并且写下《扶南异物志》《吴时外国传》,可惜这两书已经失传。
吴时,遣中郎康泰、宣化 从事朱应使于寻国,国人犹裸,唯妇人著贯头。泰、应谓曰:“国中实佳,但人亵露可怪耳。”寻始令国内男子著横幅。横幅,今干漫也。 大家乃截锦为之,贫者乃用布
朱应和康泰在扶南还遇上了扶南王派去天竺印度的使者,他们相互了解“具问天竺土俗”,也使中国和印度文化有间接的交流。 在晋武帝的时候扶南王范寻开始进贡,到晋穆帝的时候扶南王竺旃檀进贡了大象🐘,但晋穆帝怕当时人民看到这个新奇的动物害怕让扶南不要进贡了。 在竺旃檀后,陈侨如继位,他是婆罗门,天神说他是扶南的王,他来到扶南,大家都拥戴他,改用天竺法,此时印度宗教和婆罗门在政治上取得统治。 扶南王陈侨如,通货广州,向南齐以及南梁进贡土特产,向梁武帝进贡了珊瑚佛像。梁武帝下诏封其为“安南将军、扶南王”。
扶南国在发展中同时吸取印度文化,特别是吸取了对湿婆神的崇拜,但是此时也流行佛教,大乘佛教小乘佛教并行。反映了统治者借助神灵的力量来加强统治,并且从军事力量转向宗教力量。 扶南国还成为印度文化传播的重要基地。佛教就是通过扶南传播到中国的南朝,当时梁朝首都就建有扶南馆,聘请扶南高僧僧伽婆罗,曼陀罗,须菩提来翻译佛经。 梁武帝听扶南使者说扶南有佛发,派使者迎之。
真腊是扶南北方的一个属国,真腊国公主嫁拔婆跋摩一世 Bhavavarman 为妻,真腊原国王去世,真腊公主驸马拔婆跋摩一世继位为真腊国王。 扶南国王去世,真腊国王拔婆跋摩一世欲兼任扶南王,与弟弟摩诃因陀罗跋摩起兵与扶南国王法定继承人,扶南国太子发生战争, 武力征服扶南国,将扶南国变为真腊属国,建都伊赏那补罗城 Isanapura,扶南太子流亡爪哇,建立山帝王朝。
拔婆跋摩一世去世后,弟弟摩诃因陀罗跋摩继位,接着是弟弟的儿子伊奢那跋摩一世 Isnaarman I 继位,伊奢那跋摩一世彻底消灭了扶南国的残余势力。 并且他派出使者出访中国,向中国皇帝讲述了自己国家的变迁,中国史官根据他的描述写成史书--《隋书 真腊传》。 七世纪中叶,高僧玄奘即以伊赏那补罗城此名指柬埔寨,是东南亚繁华的都市。
旧唐书和新唐书记载,伊奢那跋摩一世去世后,真腊内部分裂为陆真腊和水真腊。根据后来一位阿拉伯商人的记录, 爪哇地区的夏连特拉王朝 Sailendras 曾经对真腊首都发动过一次突然袭击,经河流和洞里萨湖直逼真腊都城,水陆真腊被夏连特拉王朝控制,成为其属国, 而吴哥王朝的建立者阇耶跋摩二世很有可能在这次战争中被俘虏,在 Sailendras 王朝的宫廷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作为夏连特拉王朝的封臣回国即位,他统一了水陆真腊,宣布真腊独立。 并在今荔枝山附近 Phonm Kulen 加冕定都,后来迁都到罗洛士附近 Roluos,开创了灿烂的吴哥文明!
后来阇耶跋摩二世的侄子因陀罗跋摩一世 Indravarman Ⅰ继位,在罗洛士大兴水利工程,开凿人工蓄水湖,建造水利灌溉系统,把该地区的荒地变成良田。 公元 880 年,他建造了公牛寺 Preah Ko,献给他神化的祖先。公元 881 年,因陀罗跋摩一世修建了罗洛士地区最大的寺庙用来供奉国王的象征林迦,巴公寺。 有人说巴公寺外观像爪哇夏连特拉 Sailendra 王朝时期建造的婆罗浮屠神庙,目的也许是表明与爪哇分庭抗立、独立建国的决心。
因陀罗跋摩一世去世后,他的两个儿子为了争夺继承权发生了一场短暂的战争。耶输跋摩一世 Yasovarman Ⅰ战胜其兄弟获得王位。 耶输跋摩一世在其统治的第一年,就下令在全国范围建造 100 座寺庙,供苦行者修身养性。 公元 893 年,继续完成其父亲在位期间修建的 Indratataka 人工湖,并在湖中间建造罗莱寺 Lolei,寺内的四座庙塔献给其亲人。 后来耶输跋摩一世将首都从罗洛士迁往吴哥地区,以巴肯山 Phnom Bakheng 为中心建造都城,名叫 Yashodharapura。
在耶输跋摩一世去世后 200 年,他的儿子,侄子,以及其他篡夺权位的人交替掌握政权,阇耶跋摩四世篡夺王位后将都城签到吴哥外的高盖, 20 年后罗贞陀罗跋摩二世将首都迁回吴哥并在如今已干涸的东湖 East Baray 蓄水池的湖心人工岛上修建东梅奔,同时修建比粒寺,新的都城以比粒寺为中心。
后来优陀耶迭多跋摩二世 Udayadityavarman II 继位,修建了巴方寺为当时的国庙,位于当时都城的中心。
苏耶跋摩二世继位,他发动对占婆的战争,历经十年征服了这个国家,并逐步征服邻国,建立了大一统的高棉帝国,开创了吴哥王朝的黄金时代 。同时苏耶跋摩二世与中国交好,多次派使者前往中国。苏耶跋摩二世以毗湿奴化身自居,建造了吴哥寺生作为自己的陵寝供奉毗湿奴。
苏耶跋摩二世去世后,政治动荡开始爆发,同时吴哥受到外来威胁。1177 年占婆人入侵吴哥,国都沦陷,国王被杀,皈依大乘佛教的阇耶跋摩七世在危难中继承王位, 当时已经接近 60 岁,他很快平息了占婆的入侵。平定战乱后,阇耶跋摩七世重建吴哥,修建通王城,巴戎寺,塔布隆寺,圣剑寺,龙蟠水池等,这些建筑佛教元素更多。
阇耶跋摩七世后过了 2 代,因陀罗跋摩三世继位,来自中国元朝的使节周达观访问吴哥,并写下了自己的所见所闻,这就是《真腊风土记》。
由于之前庞大的建筑计划,吴哥渐渐衰弱。直到暹罗阿瑜陀耶王朝入侵吴哥,将吴哥城洗劫一空,被迫迁都金边。吴哥在之后的几百年时间就被遗弃在森林中。
1586 年,方济各会修士和旅行家安东尼奥·达·马格达连那 Antonio da Magdalena 游历吴哥,并向葡萄牙历史学家蒂欧格·都·科托报告其游历吴哥的见闻:
“城为方形,有四门有护城河环绕……建筑之独特无以伦比,其超绝非凡,笔墨难以形容”。
但达·马格达连那的报告,被世人目为天外奇谈,一笑置之。1857 年,驻马德望的法 传教士夏尔·艾米尔·布意孚神父 Charles Emile Bouillevaux 著《1848-1856 印度支那旅行记,安南与柬埔寨》,报告吴哥状况,但未引人注意。1861 年 1 月,法国 生物学家亨利·穆奥 Henri Mouhot 为寻找热带动物, 无意中在原始森林中发现宏伟惊人的古庙遗迹,并著书《暹罗柬埔寨老挝诸王国旅行记》,大肆渲染,他说
“此地庙宇之宏伟,远胜古 希腊、罗马 遗留给我们的一切,走出森森吴哥庙宇,重返人间,刹那间犹如从灿烂的文明堕入蛮荒”,
这才使世人对吴哥刮目相看。法国摄影师艾米尔·基瑟尔 Emile Gsell 是世界上最早拍摄吴哥 照片的摄影师。1866 年他发表的吴哥窟照片使人们可以真正目睹吴哥窟的雄伟风采。
吴哥被发现后,文物被侵略,流亡海外,最出名的阇耶跋摩七世“高棉的微笑”头像便在巴黎吉美博物馆。
宗教 #
游览吴哥一定要了解下吴哥的宗教,不然会觉得只是些烂石堆。除了阇耶跋摩七世信仰大乘佛教,吴哥其余君主几乎主要信仰印度教。
教有三大主神,大梵天 Brahma、湿婆 Shiva、以及毗湿奴 Vishnu。大梵天为创造之神,宇宙之主;湿婆,是三只眼的破坏之神;毗湿奴是宇宙与生命的守护神。
传说毗湿奴躺在大蛇阿南塔盘绕如床的身上沉睡,在宇宙之海上漂浮。每当宇宙循环的周期一“劫”(相当于人间 43 亿 2 千万年)之始,毗湿奴一觉醒来, 从他的肚脐里长出的一朵莲花中诞生的梵天就开始创造世界,而一劫之末湿婆睁开第三只眼毁灭世界。毗湿奴反复沉睡、苏醒,宇宙不断循环、更新。
梵天坐骑为孔雀或天鹅,他最为显著的特征是四个头:传说梵天原来只有一个头,后来由于耐不住寂寞,他从自己的身上创造了一个绝色佳人莎维德丽,并疯狂地爱上了她。 端庄美丽的莎维德丽被梵天炽热的目光盯得局促不安,便想逃走以躲避他的凝视。但无论她躲到梵天的右边、左边还是后边,梵天都能在每个方向长出一个新的头来注视她。 最后她只好飞上天空,但那里竟然又出现了第五个头。莎维德丽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向湿婆求助,湿婆一听梵天竟然调戏良家妇女,大怒之下挥刀砍掉了梵天的第五个头。 奉梵天的寺庙极为少见,吴哥遗址几乎没有。
湿婆身为毁灭和破坏之神,湿婆在众神中自然拥有最强的战斗力。他终年在喜马拉雅山上的吉婆娑峰刻苦修炼。他的坐骑是公牛 Nandi,他的配偶是雪山神女乌玛 Uma。 湿婆的形象是一面三眼四臂,林伽 Linga 男根是湿婆的最基本象征。湿婆的第一任妻子是萨蒂,萨蒂因为不满其父达刹对湿婆的侮辱而投火自尽,湿婆心如刀割, 于是杀死其丈人达刹,并纵火焚烧天界,于火中跳舞,打算毁灭世界。毗湿奴为了保护世界,于是施展法术与湿婆斗法,并将萨蒂的遗体切割成五十块, 散落于三界之中,此时梵天亦出面为之讲和,湿婆觉得心灰意冷,决定入喜玛拉雅山中隐居,与世隔绝。萨蒂死后转生成喜玛拉雅山之女雪山神女, 雪山神女付出无数的努力,终于让因失去前妻萨蒂而心灰意冷的湿婆回心转意与她再婚。吴哥有很多寺庙侍奉湿婆。
毗湿奴是宇宙与生命的守护神有四壁,分别拿着神螺、神盘、神杵和莲花。坐骑是一只鹰头人身的大鹏金翅鸟伽楼罗。吉祥天女拉克希米是他的妻子。 毗湿奴是叙事诗中地位最高的神,掌管维护宇宙之权,与湿婆神二分神界权力。吴哥有很多寺庙侍奉毗湿奴,其中最出名的便是吴哥寺。
印度教的经典是两部叙事诗《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吴哥很多的浮雕都是根据这两部史诗为蓝本雕刻。
《摩诃婆罗多》讲述了婆罗多中“俱卢”和“船度”两大部落首领之间的王位争夺。
《罗摩衍那》讲述阿逾陀国王子罗摩 Rama 和他妻子悉多 Sita 的故事。
吴哥城里最重要的神话故事 #
在吴哥演绎了无数次的神话故事--搅动乳海,太多太多的浮雕,建筑展现这个神话故事。
事情最开始,都是因陀罗惹的祸。有一天他闲着没事路过一个出了名脾气爆炸的敝衣仙人陶尔梵刹斯的家门口。 仙人兴致勃勃地送上一个精美绝伦的花环,谁料因陀罗嫌手酸,把花环顺手挂到自家大象鼻子上。可惜,这头大象估计是花粉过敏,鼻子一痒就把仙人辛苦织的花环甩地上了。 这下可好,陶尔梵刹斯顿时炸了,谁不知道他脾气臭,凡是招惹他的人、神、妖、鬼都没啥好下场。因陀罗当场吓得赶紧赔礼道歉,可惜仙人压根不给面子, 挥手就是一个全面诅咒套餐:全体神明立刻法力尽失!
失去法力的神明在与阿修罗魔族的大战中被痛击,阿修罗在最厉害的阿修罗王伯利的率领下获得了三界的统治权。 神明们走投无路,在创造神梵天的指点下求助维护神老好人毗湿奴,毗湿奴建议神明们对阿修罗采取灵活的外交手段,打不过就谈判。 于是毗湿奴拉线,神明们和阿修罗族签订停战协议,结成神魔同盟,共同搅动乳海,以获得“永生甘露”,得到后大家平分。 统治三界多大点儿事啊,这事就算过去了,长生不老比升官发财重要吧。而毗湿奴私下里告知神明们他们最终将独得永生甘露,他能预测未来,阿修罗没有得到永生甘露的命, 从后来的经过看,这个事是他一手安排的。
“搅动乳海”是个庞大的系统工程。首先,曼荼罗山 Mount Mandara 被用作搅海的杵,而那迦 Naga 蛇族的首领婆苏吉 Vasuki 充当捆住杵的绳索。阿修罗族要求拉婆苏吉蛇头的一侧, 而神族在毗湿奴的授意下,同意拉蛇尾的一侧。毗湿奴的“偏心”体现无疑——当婆苏吉身体被绞紧时,蛇口吐出毒烟,把阿修罗们熏个半死。但蛇尾在空中挥舞,却形成香云,时有甘雨撒落, 天神们工作轻松愉快——当然,这也是阿修罗咎由自取,毗湿奴深知他们多疑,一开始是建议阿修罗拉蛇尾的。如此这般阿修罗和天神们交替拉动蛇身,带动曼荼罗山旋转,从而搅动大海。 但是曼荼罗山一插入大海就沉底,于是毗湿奴化为海龟库尔马 Kurma,沉入海底以龟背支撑曼荼罗山。
众神向大海中投入了各种草药,大海经过剧烈搅动,海水变成乳状,“搅动乳海”生成了 14 种精华 Ratnas,被毗湿奴、湿婆、神明和阿修罗分享。各种女神从浪花中生成, 其中吉祥天女 Lakshmi 成为毗湿奴妻子。 随着搅动还生成了香洁牝牛 Kamadhenu or Surabhi,毗湿奴把牛送给了仙人,以使其牛奶制成的酥油可以用作供品。 搅海还生出了白象 Airavata,成了因陀罗的座骑,生成的七头马 Uchhaishravas 归阿修罗所有。当世上最珍贵的宝石 Kaustubha 出现的时候,毗湿奴顺手收下做了饰品。 接着是乐园大香树,被神族搬到了 Indraloka。当月轮 Chandra 出现的时候,湿婆顺手捞了出来,当作了额头的装饰。
这时产生了剧毒的毒露 Halahala,几乎所有生灵都抵挡不了毒露寰宇最毒的毒性。神明和阿修罗逃到大神梵天前请求救助,而梵天看着毗湿奴拿主意,毗湿奴则说, 只有湿婆可以消解毒露的毒性。湿婆不忍让众生受苦,只好硬生生地将毒汁吞进口中,湿婆的妻子雪山神女得知后不干了,马上跳出来用自己的手将毒汁阻滞在湿婆的喉咙, 毒性剧烈的汁液流经湿婆的咽喉,把湿婆的脖子烧成青黑色,因此,湿婆得到两个绰号毒喉和青颈。湿婆的喉咙炙热难当,用他的三叉戟掘地取水,形成了尼泊尔的圣湖 Gosaikunda 湖。
经过数百年的搅动,终于创造出手持永生甘露 Amrita。神明和阿修罗随即展开争抢甘露的激战,毗湿奴的座骑神鸟迦楼罗 Garuda 从战场叼走甘露的瓶子 。但阿修罗罗睺 Rahu 还是想方设法得到了甘露,惊恐万分的神明们再次请求毗湿奴帮助,毗湿奴化身美女 Mohini,迷惑了阿修罗取回甘露分给了神明。
阿修罗罗睺 Rahu 对命运如此的安排并不死心,乔装成神明还是喝到了一口甘露,但罗睺的伪装被日神苏利耶 Surya 和月神旃陀罗 Chandra 发现, 他们马上向 Mohini 举报,罗睺的一口甘露刚咽下喉咙,Mohini(掷出法轮血滴子 Sudarshana Chakra 砍下了罗睺的头和手臂。 罗睺大吼一声,身首异处。他的身体升入天空,化做不祥的彗星记都 Ketu,头颅却得到了永生。从此,罗睺对日神月神恨之入骨,无休无止地追逐日月, 不时吞噬他们。又因为他没有身体,被吞下的日月,又从他的喉部漏了出来——这就是日蚀月蚀的由来。